睜大眼睛看清楚
只要曾經是小孩,肯定有一段時間以為世上只有三種職業:醫生、律師、建築師。 一切範文也告訴你所有學生只會寫這三種志願,一副除這三個職業外別的全一文不值。 可是大家日後都明白,連小丑都有學位呢,大開眼界,原來不止這三個。 其中有一種,叫復健師。 我不是複健師,我這等水準一輩子都不可能做那份工作,故不清楚內容,不過,卻知道他們也屬醫科,求學的那段歷程說實在不比醫科容易多少,可是他們身份尷尬,似乎夾在護士與醫生間不上不下,但是領域更是複雜。 脊椎修復科、運動傷害科、機能複蘇科,有專門管理肌肉的,有專門管理關節的,甚至更多,不知在他們眼裡我們這等人是不是只有一副鋼架,剩下都是螺絲。 我遇過的複健師名尚蒂,純正印度人,她化很淡的妝,嘴唇很美,她的眼角不需要任何化妝品都呈現上揚,看起來年輕、活潑、可親,就算不記得她的名字,也會記得她的笑容。 她的聲音很甜,卻不像現代的女生膩到像裝了高音頻機器,每一個音都高十六度,听就了會耳癌加嚇破膽,一大把年紀了聽起來還像十一二歲,如T說的,聽了會性冷感,粗俗卻貼切。 那時,我接受她的複健,她穿白色的袍子,頭髮用黑色筋帶束在後面,看見我她有點驚訝,“你幾歲?” “十七。”呵,我也有甜蜜十七的時候。我大膽,“你呢?” “二十四。”她已經在女人最巔峰時期的範圍裡。 “你是醫生?” 她笑,“慢一點,慢一點,我看不懂。” 我將動作再重複一次,這次較慢,她看懂了,溫柔地笑說:“唐是醫生,麥克邁拉是醫生。” “那麼,你是護士?” “護士有名牌嗎?” 她存心作弄我。 我換個話題,“我幾時能開口說話?” 她靠近我,彎下腰來,美好身段畢露,可惜她將第一個釦子也扣上了(不然,哈哈哈)。她用小燈探進我的口,“裡面的生物皮釘還沒完全被肌肉吸收,你還要再忍耐一段時期。癢不癢?” “只有在我吞唾液的時候。” 她笑了,不會哈哈大笑,只是嘴角揚起一個弧度,“真是懂事。” “你這是什麼意思,將我當小學生看待?” “當然,你才十七歲。” 我不服氣,“你不過大我七歲,照嘉瑪山嗒的理論來說,你的漢普塔姆(靈智能)只多我五個巴仙,我們是相等的。” 她眼睛瞪得老大,坐在我身邊,“你知道印度傳說?”我故意轉過頭表示生氣。 不轉還好,一轉,喉嚨內部的傷口被扭曲,疼死我了。她說:“沒關係,沒關係,讓我看看。唔,沒有大礙,是不是像吞了一條魚骨?” 我看著她,訝異,形容得真好。 “你叫什麼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