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料理店的聚餐
不知哪裡走漏了消息,手機響個不停。我接起電話,對方劈頭就說:“好小子,你玩隱居?竟然沒告訴我們你在這裡。”我記憶裡向來很好,聽到聲音馬上說:“啊,是你,山脈。”, “呆在家別動,今晚來man’s talk。”咦,興致這麼好,還押韻呢。 “可是,我今晚……”,“啊啊啊~沒有可是。”,“好,不過……”,“也沒有不過。”,“好,我不要。”,“誰管你要不要。 ” 我還是第一次被駁倒,這小子進步了。 二十四分鐘後,一輛豐田到家門,有人探頭大叫:“蝴蝶!快下來!”我心不甘情不願拿起一件薄外套,弟追出來:“你有約會?你居然有約會?還有,什麼蝴蝶?”,“閉嘴。”帶上門離開。 打開車門嚇了一跳,裡面已經有三個人。他們見到我齊喊:“蝴蝶!”然後伸手拍我,“你黑了”,“哇,大帥哥”,“你長高了(去你的)”,“哇,頭髮剪這麼短!”什麼都說。也對,四年不見了。 車子停在一間日本料理店面前,我暗自嘆了一口氣,時下年輕人都被可怕的東洋人心機洗腦了。 推開門,裡面所有的員工齊聲喊:“歡迎光臨!”吵死了(可見我真心不甘情不願),裡面有六張木桌,旁邊都有聳立起來的木牆,同辦公室私人辦公小方塊格間一樣,還有三間閣房。他們打算坐在外面,我指著其中一個閣房,說:“坐裡面。”跟在旁邊的年輕男伙計伸手:“請。” 閣房的裝修不錯,是純木建成的,地板中間挖了大洞,長桌放在裡面,上面有兩個挖好的火鍋湯洞。桌子旁邊的空隙可讓人放腳,山脈、水滴和鼠尾馬上坐下去,我則拿了一塊蒲團正坐。男伙計遞上目錄,山脈看了看,要了兩個火鍋,菜類若干,肉類若干。大致上他已經替我們所有人點了餐,呵,依然霸主一名。 “你呢?”我將目錄給他:“不是都點好了嗎?”男伙計訕訕離去。看到他離開,我有些自責,喂,不過是個伙計,你好歹客氣一點,我拍拍臉頰,松緩臉上肌肉。山脈坐在我對面,說:“蝴蝶你不開心?”,“沒有”,“你看起來無精打采”,“實話還是謊話?”水滴說:“喂,是我們,你什麼話都可以說。”我聳肩:“那好,我不想應酬。”水滴怪叫:“應酬!我們是生死與共的好朋友也!” 我急忙搖手:“太誇張、太誇張。”,“誰說不是,那年SARS,我們還是一起去游泳。那年死了多少人,你說,我們是不是同生共死過?”我更正:“是‘你們’,我沒下水。”話才說完,我停了一停,SARS?多少年的事了,感覺像公元前。 鼠尾突然嚷:“燒,燒,讓開。”門簾被拉開,一個新伙計將食物端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