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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May 3, 2009

藍色加黃色

為了這件事,我做了很多很多的研究,比論文更努力。 是愛德華,是可憐的愛德華。 R打來,我怎樣都忘不了他的語氣,是一種無可奈何,朦朧的聲音,彷彿一瞬間老了十年的那種感覺。 我相當震驚,當初他坐錯火車到利物浦,身上只有十磅,摸索到警局去在監禁室睡了一夜,第二天趕到火車站拿出學生證買票,再衝回來考試,連一聲抱怨擔心緊張都沒有,他一直是這麼開朗坦率的,像清晨的日頭,如今卻像被一層烏雲蓋過一樣。 我不禁心軟,“怎麼了?” 他說了一個故事。 那天,愛德華如同往常一般留在學校操場練習足球,剛下過雨,足球場一片泥濘,不過孩子嘛,土泥越多他們越盡興。 愛德華十分喜歡曼徹斯特隊,向來以其中一名球員為榜樣(還有誰呢),最近參加校際足球比賽,練得更勤,褲子襪子每次都弄得慘不忍睹,不過他天份高,R的律師一直勸R讓他接受足球訓練,不過……都被我擋住了。 擋住是一回事,大家都曾當過頑童,越不許做越想做,愛德華踢球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我看過一次,他進門的時候會大聲歡呼,眼睛瞇成一條線,整頭汗 水,舉起手滿場跑。發育期的他揚起的兩條手臂有清楚的線條,接著是肩胛兩旁的肌肉,順連著腰身,再來是短褲下的橢圓形大腿肌肉群,靠近胸口的衣領邊緣有些 許濡濕的汗毛…… 他是那麼地快樂,好像進了一顆球就能扼殺學業的壓力、無親無故的孤寂、憂鬱木納的個性,那一瞬間有一陣打自心底發出來的愉悅與暢快,一切的不如意與現實彷 彿都被那場快樂打得魂飛魄散,他會手叉腰哈哈大笑,然後跑過來伸手要毛巾,“爹地,我踢得好不好?”,“啊?我沒看。”,“爹地!”。 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裡,已經沒有多少事能叫人如此歡喜,我心想,為何不呢,何必在他還能享受快樂就卑鄙地阻隔呢,我自認不是這麼無聊的人。 也幸虧如此,我們才能發現這件事。 就像所有其他日子一樣,愛德華那班在體育節下課踢球,地上一片泥濘,也攔不了他們追求快樂的門,他的隊友(稱他們瞠、目、結、舌),小舌靈活地踢著球,在 對手攔阻下繼續踢著球,在場子邊緣他一個小鏟,足球飛起來,肩膀很寬的小結(我只記得他肩膀很寬)馬上跳起來用胸口擋住,球滑過他的胸口小腹到他腳邊,他 往前跑,足球像活得隨著他一起跑,他的對手來擋,他一個假動作就將足球傳給小目,小目已經靠近龍門外圍線,他馬上沖刺,勢必要拿下一分,可是守門員迅速往 他跑來,後面又有人,體育老師笑瞇瞇看他怎麼應付,小目一個轉身,馬上將球踢高,足球一個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