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大陸戰記完結記draft (maybe?): 最終死戰

終回:最終死戰

沒有任何一場戰役比這次死傷得最多,這已經是最後的一戰。

在東門,紫氣東來將軍揮著馬鞭,喝道:“人說門破城池沒,今天就是你們叛軍的死期了!”他背後的六萬鐵騎無不振奮囂喊,戰場上武靈師雷明正與他的副將,來自十二島國八角忍者村的族長用幾乎令人看不見的速度交戰,卻不能轉換大軍壓境的劣勢。

在南門,水軍總帥叫道:“我已經布下六國大封相之陣令水師重重包圍你們,你們再怎麼苦守都必死於眾箭齊發之下!”水軍六萬齊聲呼喝,聲勢震人。氣靈師水月站在戰艦甲板上看著密密麻麻的船隻,羅蕾扶著他,默然不語。水月經過大戰,能站住就已經不容易了,何況還要再戰,她的心正慢慢地沉下去,十指也越來越僵硬……

西門這時陽光最烈,夕陽西下,將天空染成一片曖昧的橘紅色,可是染色再廣也比不上地上的血流成河,放眼望去,沒有一處旱地沒染上腥臭的血腥。盔甲鐵槍兵總帥鐵無敵朗聲喝道:“本將六萬軍馬一出只有更多殺戮,愚賊為何至此執迷不悟徒害性命!”盔甲鐵槍兵右腳用力一登,連大地都為之震動;自由軍的希望就像將沒頂的夕陽,很快就要陷入一片的黑暗。

北門已經被奇軍部隊堵住,獨眼龍總帥用手中的紫藤黑草炭直杖冷眼觀看還在沙場上以絕技廝殺的通靈師子清和自己的副將煉金術師阿爾馮斯,他遙指著殘兵敗將,冷冷地道:“你們的主將就算能戰勝我的副將,難道你們以為他還有本事就你們脫離我的六萬煉金術師大軍嗎?”

雷明雖然樂觀,可是事實終究是殘酷的。這個叫什麼不知火飛花的忍者族長實在是平生罕敵,全自由軍中沒有人速度比他更快,可是這忍者仿佛不知慢為何物,咻咻咻咻,眼花繚亂;而雷明的煉掌柔拳全是近身發揮最大力量的本事,對於沾不到邊的實在是束手無措;然而忍者心裡也不好受。他貴為全忍者村族長,卻連一個青年都打不過,只能用飛快的速度躲來躲去,那青年每一次出手,就會帶起一股匪夷所思的掌風,像推一座山撞來的感覺,他有苦難言。

“難道已經沒有辦法了嗎?同行?”這個想法一直敲打著雷明的腦袋。

水月閉上眼睛,調整自己的呼吸,難不成這就是他們幾年抗戰下來的悲慘結局嗎?同行?

輝夜看著那片夕陽,她已經不看前方而是朝上看。地上已經有太多她不想看到的場景了,而這一切,很快就要結束,也結束的時候也就是她結束的時候了。面臨到死亡,輝夜反而非常心清腸明,沒有絲毫恐懼,只有一絲的遺憾。努力換不來成果嗎,同行?

子清則沒有空去理睬天色漸漸昏暗,他雙手飛舞,上面鋪著以靈魂淬練的魂魄刀,淩空削戰,雙手就如同雙刀,本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可是面對這個離譜的煉金術師他實在占不了任何上風。阿爾馮斯只要單手朝地一點,就以大地為材料提煉出一支武器來,手腳快速,判斷精准。彼此的距離有多少他就淬練出多長的武器,子清每一個動作仿佛都把自己往武器的利刃上送去,要不是通靈眼幫忙和無堅不摧的魂魄刀,他已經要受重傷,可是敵人一下拿斧,一下變矛,轉個身可能要應付彎刀,蹲下就會有利劍刺來,這樣的敵人實在令他心煩氣躁。

“還沒好嗎……同行!”

他這麼一喊,全場突然一靜。

從城中央的塔上突然有一陣光芒四射而出,一直到達極遠之處。末端的光芒仿佛力有不盡般輕輕地墜落下來,如飛螢臨地,如繁星下凡,又似下雨,一點點一滴滴把方圓一公里內籠罩起來。

見到這幅如神跡般的異象,所有人都停下一切,個個注視著天上。

有人從塔中上來,一看,是自由軍軍師馬太•沙沙拉傑。他不是獨自一人,懷中還抱著一個人,馬太神情漠然,看起來像事不關己,可是沒人知道他已經心碎。

“所有自由軍的人聽著。”馬太叫道。

“你們的首領完成了他最後的計畫,他……已經斷氣了。”

所有人,包括帝國軍,全都大大震撼。

什麼?!

“而你們看到的這幅異象,就是首領他最終的一個計畫,這是他以性命作為條件施展的最後力量,名為‘天噬’。天噬術如其名,在這範圍裡面的人全都會被吞噬。而這裡只有一個出去的辦法,那就是打勝戰;凡是打敗戰的,無論人數多少,都會盡數被這能力所吞噬。”

從絕對的劣勢,突然之間,成了勢均力敵;大自然的平衡法則本來就是這樣。

弱肉強食就是唯一的真理。

弱者喪命,強者逃離。

此為天噬的絕對力量。

馬太厲聲喝道:“這就是你們的希望!在這絕望的深淵裡,希望和慈愛從天而降眷顧我們。我們還有何求,還有什麼好退,還有什麼好挽留!我大膽地以首領的身份代言,所有人,用你們最後的勇氣和力量,為了你們,為了家人,為了你們所愛,還有為了首領!全力奮戰!”

同行死了。

自由軍的首領,為了所有部下的生存,他犧牲了自己的性命。

眾將一聽之下,聲淚俱下,沒想到首領竟然作出這麼大的奉獻,而且都是為了他們這背水一戰,頓時叫喊撼天,軍心大振,開始絕命反撲。

死一直是最可怕的事,可是當性命不屬於自己,視死如歸的時候,那種力量是絕對的。

大軍撲上,兩軍交鋒,個個不怕死的自由軍將士以一擋百,衝殺起來。

不知火飛花聽見馬太如此說,不由心頭大震,他之所以來參戰純粹是為了名利,如何肯犧牲性命!這麼一晃神被雷明逮著機會,掌心內斂,五指舒張,“柔拳,拍棉!”打中不知火飛花左胸,頓時左邊肋骨化為碎粉,身體歪一邊;雷明左腳一劃立作重心,右手再起,“吃一記煉掌!”擊中他右胸,砰然巨響,右胸右臂骨骼斷散,肋骨倒插出背。明明打在胸口卻連下巴都震斷了,不知火飛花的屍首如流星般倒飛出去,勁力之強甚至撞倒了他後面的十九個人。

雷明趁機搶入軍中,深深吸一口氣,雙腳踩丁字,兩膝橫挎,臀比膝低,左肩下垂,右臂橫上,右掌掌心朝上,左掌掌心朝地。這就是以方為形,以圓為陣,上爾鋪天,下爾蓋地之天地人渾元一氣勢;以天的力量和地的氣勢注入人身之中使人有如天地般的能力,是武靈師最終的架勢,也是最大的禁術。

雷明喝道:“煉掌•柔拳•絕!”

以己為中心,在方和圓的範圍內瞬間攻出八掌,這是絕掌,也就是只要碰到一掌就夠了,於是瞬間八人倒地;雷明吐一口氣,喝道:“雙絕!”

雷明拳腳範圍已經有一個方圓,雙絕之意又疊上另一個方圓,也是就八掌掌變十六掌;兩個方交疊就生四方;一方十六掌,四方就是六十四掌。雷明如彩蝶穿花、遊蜂戲蕊,六十四人倒地。

“三絕!”那是東南西北加了東北和西南,六十四掌變九十六掌,掌風更見淩厲,軍隊急忙後退,可是都在圓的範圍裡面,都逃不過掌法的籠罩,又有軍兵中掌倒地。紫氣東來將軍大叫:“抓死角,以長器刺他!”

“大雙絕!”也就是又多了兩個方位,意指四方、八面已經湊齊,雷明共出一百二十八掌,長兵器刺來都被淩厲掌風震斷,斷刃倒飛,刺傷兵丁。

“五絕、雙三絕、七絕!”聽他聲聲喝下去,紫氣東來將軍已經大亂,這無疑是等於六十四方位又多了一個六十四方位!

“八絕奧義——百花繚亂!”

絕招中的絕招,頂尖中的絕技就是奧義,八絕代表六十四方位交疊六十四方位,即一百二十八角,一角十六掌,一百二十八角就有二千零四十八掌!掌法和身形只能以眼花繚亂的形容,已經看不出雷明的雙掌形狀,只知道他踏過的地方就有兩千多人倒地不起;雷明一步步殺入中央,一人獨闖六萬大軍中央如入無人之境,軍方頓時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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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夜聽到同行死了,輕輕呼一口氣,抬起頭來,“我已經答應同行不再流淚了。既然他犧牲性命也要獲得勝利,那我要做出這樣的覺悟!”她舉起獨臂,陡然一扯,憑空出現一卷展開的卷軸,她再拉,又多了一條卷軸,如此重複了十次,她身邊就有十卷展開的卷軸長長的隨風飄舞,呈圓形翻轉,如有舞者拿著十條彩花緞帶在她身邊跳舞,猶如孔雀開屏;輝夜踏上兩條卷軸,縱身一跳,跳上半空,十條卷軸各有規律地環繞而游,成圓圈將她包裹在內。看到這一幕軍隊大急,“盾隊!盾隊!弓箭隊快上!十字弓隊後備,射殺敵人!”

“在械靈師面前,你們有什麼顏面以武器示我?”輝夜喝道,“我軍後退!”士兵聽命後退,輝夜喝道:“奧義——輪軸天舞!”

精光暴閃,天上頓時一黑,夕陽的橘紅光色被十條卷軸裡面調喚出來的各式兵器完全遮掩:流星石、飛鏢、飛刀、碎花鏢、流星錘、飛針、喪門釘、鐵蒺藜、鏈刀、手裡劍、肘叉、子彈、柳葉蝴蝶鏢、紙花刀、爆玉、蛇炎箭、天譴爆玉、箭頭炮、吊星霹靂花炮、螺旋彈、月牙彎鉤,所有看過和沒看過的兵器從天而降,盾隊能擋飛刀飛鏢,卻受不了子彈或爆玉,地上爆炸聲不斷,處處轟炸,黑煙四起,大軍大亂四處逃逸,輝夜叫道:“妄想再走!”她手一揮,八條卷軸分開從左右兩方將底下大軍包圍起來如鑄高牆,精光一閃,刀刃頓現,大軍連慘呼都沒幾聲就已經嗚呼哀哉,自由軍趁勢沖上,在輝夜的調動下兵器會繞過自己人刺向敵人,這麼駭人聽聞的能力頓時令六萬大軍死傷兩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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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清飛身砍落,阿爾馮斯不退反上,手中的丈八蛇矛直點子清咽喉,他始終沒有接觸子清的眼睛,接觸就是輸了。可是他的攻擊也令子清苦惱,突然間又聽到同行的噩耗,子清渾身一震,被蛇矛刺著,割破了脖子旁邊,鮮血流出,他們也拉開距離。

子清突然縱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你在發什麼瘋?”阿爾馮斯喝問。

“叫他想辦法,他居然想出這種混帳方法,你好呀同行!”

子清任憑脖子鮮血溢出,臉有笑意,如瘋狂似的笑容,他叫道:“你們煉金術有所謂同份材料提煉同份材質對吧?”阿爾馮斯說道:“沒錯,這是等價交換的原則。”

“哈哈哈哈哈哈!”

“放肆!”阿爾馮斯將手中的蛇矛煉成雙刀,其中一把指著他:“你在笑什麼!”

“等價交換,等價交換?”子清看著他,狂妄地大笑:“你在我通靈師面前說等價交換?!”他看著阿爾馮斯,瘋狂的笑臉神情可怖,“我可是通靈師,在生與死的面前,你敢說什麼等價交換!”

阿爾馮斯驚得退後一步。

“生就是生,死就是死,兩邊都是絕對的絕對,你這種九流的煉金術敢在我面前炫耀半天,真正的等價交換才不像你這樣小家子氣!要交換,就要絕對的交換!”

阿爾馮斯叫道:“你——你在胡說什麼!”

“同行死了,我也就不必客氣了,哈哈哈!煉金術師,我給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等價交換!”

他用左手捂著一隻眼睛,仰天長嘯,“我以方圓一裡所有的死魂和我左眼為代價——”

“喂……喂……”阿爾馮斯傻愣愣地說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啪的一聲,有濃血從子清的左手指縫內湧流出來,他的左眼被當作代價破裂壞死,也只有他能看到大量的死魂正迅速地從屍體中被拉扯出來凝聚半空,這就是他的代價。

漸漸地,他們也看到了,在他們和通靈師之間出現了十八扇門,門高仿佛通天,成雙開式,中間各有數字,從左一排到右十八。

看到這幕,子清大笑,“還沒有!先告訴你們,這十八扇門,叫冥世之門,又稱地獄之門!哈哈哈哈!”

他們看著這十八扇門,感覺到邪惡氣息湧來,如今聽到子清這麼說,幾乎嚇得魂都飛了,不只是誰叫道:“逃呀!”士兵紛紛丟下盔甲兵器,盡數往後跑。

子請看著他們的反應,笑得更大聲,在他人眼中這人已經與瘋子無異,他滿臉是血,卻狂妄地瞪著唯一的眼睛大笑。

“第十八層地獄之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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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同行首領他——”

水月擺擺手,說道:“我聽到了,你下去吧。”他輕輕掙脫羅蕾的攙扶,說道:“李見夢,你有揠苗藥嗎?”李見夢聽了一驚,“揠苗藥取名揠苗助長,吃下去會有暴發性的力量,可是最後會氣力衰竭甚至喪命,副首領,萬萬不可!”

“你有,還是沒有?”水月語氣冰冷。

李見夢跪下,大哭:“副首領,首領已經死了,我們都要仰望你——”

“這不是說這些事的時候,你有就給我,沒有我自然會找別人問取。”

李見夢見水月意志已決,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他哭著拿出揠苗藥,然後退下。回到後面他說道:“快報告軍師和神醫劉大先生,副首領他要吃下揠苗藥。”他們聽了大驚,就急忙上報軍師。

水月一喝,頓時力氣暴長,源源不絕的精神如決堤般湧流出來,神清氣爽,耳聰目明。他深深吸一口氣,仿佛連空氣都是甜的。

“這真是極惡之物,這麼純粹的供應,這麼單純的條件。”

他站上頂端,下令道:“我軍全部進城,各歸營區,不得靠近門邊三百公尺。”

李見夢大驚,“副首領,這是什麼話!”

水月說道:“我要一舉殲滅這六萬水師,一個不留;可是方法不能區分你我,所以你們要退。這是命令!”

“方法是什麼?”

“不要多問,你們事後自會明白,聽著,絕對不要靠近港口和門邊三百公尺,若是有人不願離去,就強硬拽走。羅蕾,你監督他們。給我一隻小舟放我下船。”

“我留下來。”

“這是軍令,副將尚且不聽,底下怎麼會有人肯服?快去,這是孤注一擲了。”

羅蕾聽了,再也不回頭,橫舉冰魄鐮刀,喝道:“副首領有令,全軍撤退!”

帝國軍見他們調船離開,喝道:“突擊艦隊上前!”

“總帥,你看!”突然有人驚叫。

水軍總帥一看,有一隻小舟正緩緩遊出,在船首的水月突然舉步踩出。

甲板前面就是空出,踩空就要落水,可是水月完全沒有墜落的樣子,而是直挺挺的站在空中。

“這是什麼!”他們目瞪口呆,水月竟然站立在空中!

水月又走出一步,如走階梯,緩緩地走到在水中央的小舟,就這樣淩空走出六十步,輕描淡寫,神色自如。

這一個心理戰果然奏效,帝國水軍全停在那裡絲毫不敢前進。

水月攤開雙手,“火印、風印、雷印、土印、浮水印都歸名氣靈師。火克風,風克雷,雷克土,土克水,水克火,所以氣靈師之間爭鋒不斷,要成為最強。可是我一直在想,為何不叫火靈師、雷靈師而都叫氣靈師。”

他仿佛自言自語般說道:“終於我明白了。風生火,雷生風,土生雷,水生土,火生水……這裡面其實不是全然的生,而是他們有共同之處。風就是流動的氣,氣燒生火,水帶濕氣,土含地氣,雷就是氣的摩擦,這五種相生,就是最強的氣印。”

他笑道:“這下,就讓你們開開眼界。”他用氣印的能力將他的話遠遠地傳送出去,聲音雖小,可是在人耳邊如響起晴天霹靂。水軍總帥怒喝:“死到臨頭還敢放肆狂妄,所有軍隊給我上!”

六萬水軍從三面攻來,水月單人獨舟屹立在水面之中,面無懼色。他雙手開始舞動,最後抱圓,“風印流動之本,浮水印柔順之形,雷印迅速之快,火印猛烈之勢,土印廣大之能……五印相容,化變氣印。”

五種能力在他抱圓的手中相互融合,水月平靜地等,船艦破水沖來的力量也毫不動搖,他只需要等,等待五種能力的融合。

“備箭!”水軍總帥伸手,“我要親自射殺他!”

吆喝之下,士兵準備了總帥的兵器重六十五石的巨弓。巨弓兩端刻流雲飛虹紋,中槽鑲明月翡翠環,弓弦取髮絲和金銀線裹牛筋,水軍總帥戴上手套,提弓在手,將箭矢沾了清油,吸了一口氣,雙腳大開紮穩了馬步。

射箭的要訣有三:穩、准、沉。穩定的身子、精准的目標和深沉的鎮定。

接著,箭若流星,飛脫出弓,船甲鮮血飛濺,因為力量強大,放開的那瞬間勁風割破了手套割傷了手指。

傷主之箭,勢必殺敵。

眾軍站在塔上觀望,見到飛箭射向毫無防禦的水月,不由齊聲大叫:“將領!”

“沒時間了。”水月眼睜睜看著箭射來,氣印卻不能完整地融合,心裡歎了一口氣,他雙手分開,這是真正的孤注一擲了。

大大地攤開雙手,“我就替你取個名字吧!氣印,天不吐!”

然後,他用力地跳起來,一切卻已經太遲。

傷主之箭,深深地完成了任務,一箭穿肺,水月看著箭刺在自己肺部,卻不知道痛,他只是遙遙望著他的敵人。


他成功了。

一瞬間空氣凝聚,接著消失,無論怎麼用力呼吸,肺部就是越來越癟,體內的氣也迅速地被抽離,所有人捏住鼻子掐住脖子,就是不想讓體內的氣泄流出去;突然一陣啪啪聲響起,轉頭去看,原來是壓迫之下體內之氣膨脹到了極端,眼珠受不了壓力,波的一聲紛紛炸破,大軍慘叫連連,用力哀嚎,捂住眼睛大叫,可是這麼一叫所有的氣體從口中抽出,壓迫之下,全身痙攣,抽搐之下痛苦得咬破舌頭紛紛死去。

“哈哈哈哈!這就是氣印,這就是……咳咳!”他笑的時候扯到了胸口的傷,肺破血湧,他能感覺血液沾濕肺部的感受,肺部突然變得好重。

水月咳一下口中就冒出血泡,接著感受體內有股熱流一直在逆流湧出他的口,水月卻好開心。

“等等我,我就來找你了,同行……”

朦朧之間,他仿佛看到一條遙望無際的路上有一個人正轉頭朝他過來。

“沒關係,只要有來生,我還是會見到你的……七生七世……我都會……”

他又咳一聲,突然發現一把冰魄鐮刀掉落在他身邊,“副首領!副首領!”

“好~好~我聽到了啦……同行。”

然後,他平靜地閉上眼睛。

“水——月!”

這時,天一片震動,光芒越來越強,烈光奪目,甚至連影子都被照透。

仿佛聽到了一聲從天而降的怒吼,所有人低頭遮目,卻只有風采不受光芒影響,昂首望天。

光芒照耀,人人低頭,風采喃喃地說:“怎麼像天神發怒要親自降臨似的……”

那瞬間,天色慘變。

風采笑道:“‘天噬’發動了呢,我得要快才行。”

他雙手豎起兩根手指,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風,聽我的命令。我所在之森羅城,消隱。”

光芒降落在地上之前,自由軍總部森羅城就在活著的人面前如煙霧般消失不見。

而天噬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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