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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良辰,回憶的美景

同天菜網友聊天,發現原來同是劍道中人。聊起學習經過,不由得想起阿靜(叫阿靜好了) 呵,阿靜。 阿靜父親教劍道,日本人並不高大,皮膚粗糙,耳垂很大,臉長,酒糟鼻,他有一雙很粗糙的手,和銳利雙眼。 他不大説話,聲調也很輕。雖然輕,卻很穩很清晰,肯定聼得清楚。 華人稱這個叫丹田。 阿靜從小學劍,有一種很突兀的古早味。不大吃人間煙火味似的。他很漂亮,單眼皮,濃眉,脖子上有顆痣。 最特別之處乃在於阿靜的手。阿靜的手托在半空,超過一分鐘不會晃。 爲了要學穩妥的手,毫不猶豫拜師學藝。 阿靜平時不和大家一起學,都是大家鞠躬走了後,阿靜留下,另外學習。之所以知道這事,是因師母。師母很和藹,會做柚子茶,不是現在韓國店賣的柚子茶那貨色。真正柚子茶喝下去感覺喝油滑,不會停在舌上,非常滋潤。她也很愛心汎濫,那次下大雨,就叫騎腳踏車的我留下等雨停,故此知道了另外學習。 那也是第一次知曉師父駡人。師父罵得很難聼,「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子」之類的。我很好奇怎麽會被罵成那副德性,於是我做了很不好的事。 我偷窺。 現在想起,後來所發生的一切肯定是報應。是我打開了門偷窺。 阿靜腰桿直挺挺,正坐。他父親在打他。阿靜沒有穿衣服,背後被打得紅腫。一切不過是爲了阿靜學不好一個動作:拔刀。 到後來我學會了。 師父參加盛會,兩個月不回,時間飛梭,發生很多事:比賽輸了,我受傷了,家裡進賊,師母被油燙到,學生變多,有人偷了父親的戳章,訂製了真刀⋯⋯啊當然還有阿靜告白。 回憶摻合在一起,片段片段出現。 「別動,我幫你刷背吧,轉身」,「你說,這傷幾時會好呢?」,「至少也一個星期」,「那要怎麼洗澡?」,「我若是看到,就幫你刷背」,「我若是天天在你家洗澡,膩在你家,師父也不高興吧。」,「不會,爸喜歡你。他說你認真」,「認真是我唯一長處吧哈哈」,「認真,有時候也不是長處。」 我漸漸懂得這句話。 比賽前幫對方檢查是例行公事,只是多了一些小動作:「我可以拉你手嗎?」,「好」,「我有點緊張」,「抱一下?」大庭廣眾,已經很小心。 那時候,這些小動作已經是莫大滿足。 師父回來,叫阿靜出門去比賽,「若是贏了,可以升。」大家為阿靜開心,阿靜只是靜,他本來就靜。 道場剩下的日子都專注在阿靜的培養上。務必取勝的壓力來得很多,阿靜有點不開心。問他很多次,他都說不想比賽...

你怎麼不說就走了

我有關手機的習慣 我不知道要拿這個成為開頭第一句是為何,但是直覺如此 航哥哥去了 不知為甚麼,我彷彿一直到現在還是不大能適應這種人來人去的時刻. 而且我居然不是第一個知道的. 他們叫他真崎航, 崇拜他, 幻想他, 一點真心都沒有,反而先知道了. 我很難過

我以爲我會哭但是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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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會忘記這一天了吧我想。 2013年4月19號 真是一個慘絕人寰的日子 在辦公室裏我是直接用喊的。 我一直在那裏喊我快哭了我快哭了我快哭了…… 我以爲我會哭,但是我沒有。 同事們被我的鬼哭神嚎(?)都引了過來,還以爲發生什麽事,我伸手一指,連他們也傻了。 我的愛瘋五手機居然他媽的給他裂掉了!!! 我整個腦子真的都傻了。 到現在爲止,我還是不知道怎麽會發生這件事。 他裂的好漂亮,我的心也裂得好漂亮。 這可是我人生第一支智慧型手機耶(嘟嘴 仿佛身在夢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連傷心難過都不大能表達得出來。 打電話給電信公司,支支吾吾,連一條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說了之後,連對方都說,那是愛五耶,我自己都跌過很多次,可是沒有裂啊! 我那時好想說:那你跟我交換好不好? 四個月來,我還用得好好的,還瘋狂為他穿衣服(大家都知道),可是才過了四個月,愛五你怎麽就跟我決裂翻臉了呢?!我是哪裏對你不好嗎?我程式給你吃太飽了嗎?!不要跟我鬧脾氣啊! 第一次在禮拜五第一個離開辦公室,沖去電信公司。才掏出手機,他們就說損壞沒有保固喲……保固只在於内部系統故障還是什麽的才有。這個沒有。 我衝去問蘋果代理商,他們也說:蘋果本身也沒有維修局部,都會直接換新的,可是我們是代理商,你要去真正零售商,位于首都……可是這也不能算是保固的部份,我去來又何必? 問題是,保固其實很簡單的句子啊。 我才用四個月! 而且用得好好的! 最重要是還有一年八個月的合約要過,可是手機熒幕都裂了! 我突然好想怒叱:IOS做得那麽好,你們保固那個部份保固個屁!你們整間公司加起來不知道有沒有石提夫賈伯斯一條大腿強! 可是我真的亂了心神,想哭都哭不出來,連罵都罵不出來了。 我問了所有能問的,他們都說這個不行,而且到底怎麽會這樣?你從陽臺掉下去嗎? 我連從褲子放進去都是徒手而不是讓它滑進褲袋,這樣小心翼翼,我怎麽可能讓他從陽臺上掉下去?! 我只是把它放在桌上,然後要用它的時候,才發現他突然就裂了! 一路過去的時候,我突然很下意識的打電話給W 我不知道爲什麽到了此時此刻,還是有什麽先找W的模式不會過去,而且也不管是否W在忙,只知道第一個,我必須告訴你。 我有好多的不知道爲什麽。 聽到...

不是咖啡王子一號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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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了。 昨晚沒怎麽睡。淩晨合眼,0645起床。 都是阿凡害的。 阿凡(就叫阿凡好了,反正也叫很久了)是一個很普通的人,正常的上班族,並非單身。 昨晚被他戳到了,唉。 他自學了一些手藝,包含咖啡繪畫藝術、營業咖啡店的知識、豆類認知…… 才發現,咦,你也要做咖啡王子一號店嗎? 聊了聊,發現思想清晰,知識充裕;只差東風一來,還有臨門一腳。一切都盤算其中,不斷更新磨練自己手藝,大量搜集商業資料,還有己身的客戶經驗與工作相關得來的情報……真的只差東風了。 我好羡慕。 甚至想差點告訴阿凡,不不不,咖啡王子一號店是我的。 我十一歲就一直想,一直寫,手抄本一大曡,還分門別類,標簽滿滿:咖啡豆、價格、來源、保存方法、庫存比例、乾燥認知、用什麽杯子、單位、環境設計、燈光、擺設、椅子…… 到了後來年紀漸長,接觸新的文化,就開始著手學習點心類。 從牛角麵包、司康、烤三明治土司的基層,到中級的蘋果餡餅、奶油泡芙、巧克力蘇打芒果夾心煎餅;到後來的起司蛋糕、果凍佈朗尼、馬克隆…… 後來被愛德華教授說了一句:有點口酸,更是熬夜翻書,摸向更深的文化。 第三日,愛德華起床,怪叫:「一早就開爐火是為什麽?今天不是聖誕節。」記得他下樓來看,滿桌磁碟,和一地的垃圾,還有他學生笑咪咪對他說:「來試試香港點心:這是水晶餃子、豆沙包……」 一切仿佛是那麽簡單美好。 當然,事後另有變故,算了。 看到阿凡那樣,突然發現自己不止是羡慕,簡直到了嫉妒的地步。 阿凡做的拿鉄藝術,表面上點了幾顆白點,再用一根牙籤劃一個圈,白點就變成心型成圈相應;一杯拿鉄就變得不簡單。 心裏有點不舒服,好像都是這樣。 自己的一本本計劃詳細清楚,密密麻麻,不敢貿然出手。 別人一點契機,一股夢想憧憬,就昂然往前。 總有一種好像我們的夢想,都在別人的手上完成。 不由沮喪 那種給自己兩年時間放手搏一搏的理論,永遠不會在我身上。 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些事業基礎,完全丟棄;若是一搏失敗,得要重頭再來,值得嗎? 並不是怕吃苦,只是當你摔下來的時候,你身邊的家人也會一併被牽連,為你支撐,為你付出,經濟上體力上……想想又何必在安逸生活中自找麻煩? 同事說,躊躇不前,別人就算貿然出手,跌跌爬爬,也已經站穩雙腳。 可能我心軟,最大敗筆就是不能咬牙一撐支撐起天旋地轉。 咖啡王子一號店,不會是我的了 有種拱手讓人的挫敗感,唉 清閒時餘,做杯不錯的卡佈奇諾,嘀嗒嘀嗒的...

Eve 之謀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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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兩個禮拜多的準備,安安終于踏出該踏出的步:向(叫小室好了)告白。 本來計劃是年尾倒數時才做,可是我想了想,這種事情太多人做,沒什麽意思。而且又追著所謂末日的熱潮(?),就有了以下的準備。 「……所以怎樣?」我重新整理了所做好的準備,做了些許修改,大計已定。 小室不久就來了,看見我和安安在一處,有一點訝異。 「這是小室,這是但以理。」安安介紹。 小室第一次聼過我,我頗欣賞。這代表安安在小室面前從來沒有提過我,意思是不重要,不洩露,全然防備,保證一點資訊都不會溜出去。 非常好。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安安表示要帶小室去派對。 我拒絕了,當然,計劃已經開始,怎麽可以湊合進去?我只是一個外人罷了。 計劃是這樣的:天時+地利+人和 在派對裏,安安會和小室見一些朋友,彼此介紹玩樂跳舞吃東西,酒過三巡,大家懞醉的時候,他們忽虧彼此都是孤家寡人單身一個,只有安安帶小室出場,是不是有什麽關係? 安安這時就要做無聲的表示。棒子交到小室手上,反應只有兩個: 1. 他們只是朋友關係 2. 好像還可以有一點點別的關係 然後他們就開始砲轟小室,詢問喜歡對象的條件,然後暗示各種安安的條件,是否可以接受;並且還要全盤否認曖昧/無謂的條件如:舒服(我都還沒摸你,你舒服什麽)、陽光(去看太陽啦你)、五官端正(你是看到誰有六官的?)……諸如此類說了等於沒說的東西。反應只有兩個: 1. 安安的條件都接受 2. 安安不符合條件 這就是天時。一開始就不接受,就沒必要繼續了。 接著玩遊戲,灌醉活動開始,這時安安就要辛苦一些。反應只有兩個: 1. 幫輸遊戲的小室擋酒 2. 幫朋友擋酒 後來場面熱哄,大家略有酒意,話題又回到交往對象身上,開始打獵,搜尋派對裏面的獵物,開始細説批評,然後一個一個慢慢離場。 當時就要看地利,派對裏面當然也有人開始尋找獵物,很自然都會找到安安(這是毋庸置疑的),安安就要準備答應別人的邀約或拒絕別人的邀約;可是又要進入灰色的沉默領域,那時棒子又交到小室手裏。反應只有兩個: 1. 小室答應讓安安去跟別人玩 2. 遲疑的決定 如果是1,那就自己玩吧! 如果是2,那基本上,計劃已經完成一半。 所以假設答案是2……其實何必需要假設?(笑)安安就會留下來跟小室一起,棒子又交囘安安手上,去做那些印象深...

圓桌高峰會....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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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還真的沒睡好,我是個會認床的人,尤其是枕頭,令我痛苦不堪。 一點多翻來覆去,三點多才入睡,六七點已經醒來。 醒來時喉頭乾澀,突然想吃喉糖,可是沒有。 吃了早餐(並不是很好),和別處來的同事們打招呼(有些認識有些不),一起徒步到這裡的分行,大家有說有笑,仿佛是去逛街。 也的確是逛街,分行的正對面就是大商場,裝飾得五光十色,鮮艷奪目。 等一下過去看看好了,我心裏這麽想。反正這種地方,樓上都會有熟食區或食品街,非常簡單。 早上九點開始開會。前面還不是很熟絡,大家也沒有什麽自我介紹還是怎樣,自己分成自己的小組織聊天,準備待會兒的彼此砲轟(?) 穿紅衣的那個傢伙,就是我以前的老闆,在這裡看到他,只是說說兩句,沒有多聊。 不過我有點想念你,你起碼是獅子座,現在這個,是萬惡的處女座。 站在他旁邊的那個黑衣男人,是1994年的健美先生亞軍,天啊@@ 別看她們仿佛像閒聊八卦長舌什麽的,藍衣小姐安娜(喔,我喜歡這個名字)是馬來西亞經濟部總管,紅衣的香香姐(因爲她 Estée Lauder 香水用很兇,所以大家都這麽叫她,我卻不喜歡那個品牌)是新加坡宣傳企劃部總監,她旁邊的是行政管理部,那雙手撐椅背的不得了,是亞太内務秘書長。 不開玩笑,這幾個女人,一個人要繳的稅都是近乎幾十萬,可怕死了。 可是那又不算什麽,我旁邊的這個穿白衣服的女人,是東亞區全部分行策劃執行總經理歌蘿麗雅。意思是,但凡你在東亞看到的分行,全部都是她在管的,我也算是在她之下。 對面那位胖妞是這次的主持人,她是公司系統設計部總管,在亞洲,所有公司都用同一個系統工作,而那個系統,就是她設計的。 我整個傻掉。 後面那三位都是沙巴當地的員工,主任或組長等級人物。 九點到一點,我們說的是亞洲的行動和未來實行如何:是否開新分行,什麽國家要開,國家的哪裏要開,哪裏的要關,是否員工人數不足/太多,新人舊人多少比例,香港部要印多少新鈔,人事調動是否合宜。一個人三本書,讀得要死。 主持人站在那裏如同競標場的領頭:「接下來是新加坡。好,開不開分行?開的舉手,謝謝,拒絕的舉手,謝謝。七比五,開。理由?欣蒂你說……嗯……還有什麽?」 短短時間裏面,一個地方是否會出現新的分行,都在一次的會議裏決定。多...

原來我是扁平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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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跑來沙巴出差了。 這次是充滿著恨意和憤怒才來的。原本是我和同事同行,新來的那只老闆突然說:「等等,她不能去,下個禮拜我放假,所以她要留下來,你一個人去就好了。」 問題是,我機票已經買了,混蛋! 他竟然冷冷說:「開機票就好了。」 誰不知道?你當我三歲?問題是錢已經還了,又不是我名字,那筆錢我要怎樣拿回來?!而且最最氣人的是,今天我本來還在放假中,卻已經要坐飛機做公事!那時我本來要把剩下的假期挪到明年去打算加多一點,老闆又不準。 結果現在又要安排我去開會,說什麽:「年輕人,又是一個男生,你本來就應該去。」 我發起火來,站在他面前毫不客氣:「那你怎麽不去?別忘了你是新人,你才應該參與更多會議還是訓練才能讓你更快掌握工作現狀;不要什麽都不懂然後就說『你們有什麽先問過但以理』,那些是你權力的事,我又不能做主;全屬於你的工作都跑到我頭上來,你工錢怎麽不見得給我一半?」越說越火,最後指著他說:「我本來要工作,你硬要我放假;現在我放假,你又要我去工作?」 他聼了臉色有點慌忙,「但以理,你聼我說……」 我就冷冷丟下一句:「我沒什麽好説,你跟代表我的銀行工會委員說去吧,這件事我絕對報上去了。」 雖然我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做事要靈活變通,處事要圓滑禮貌,可是這裡不是君子國,我對你客氣,你不會對我客氣,反而得寸進尺,需索無度。 就這樣我上了飛機到了這裡,氣與不氣,都還是要來,還是氣一下就算了吧。 原以爲飛機上有午餐可吃,結果只有三明治和柳橙汁,我早餐和午餐就這樣?故此我伸手,「再給我一盒。」結果那空姐說:我們的量都是依照人頭準備的,沒有多餘。 算了。 飛機上要玩電動時,突然號燈亮起,機長的聲音如從天上降下(我們反正在五萬英尺天上= =):「親愛的乘客們,請趕緊坐在你們的位子上,兩分鐘後我們將可能會進入亂流。」 我人生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亂流是可以預先被看見的;那你既然知道前面有所謂亂流,那你幹嗎還要飛進去?不會飛高一點飛低一點避過一下嗎?況且,你怎麽看得到亂流啊?! 腹誹還沒結束,突然一陣劇烈顫抖,轟轟嘩嘩聲響,我們真的進入一陣小亂流中。 那是α波紋的亂流,故此飛機上下擺動;上還好,下的時候會感覺出重心突然不見,整個人往下掉落,心都鑽到喉嚨去,腳板明明踩著平地,可是又空空如也,仿佛自由降落;仿佛上下上下,那種感覺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