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101

今天是星期天,而且是頭一年的第一日,所以教會的定制是所有區、小組全部集中在一起。

父母在上面聚會,小孩子們就被送到了樓下,自然有專人照看。我本來是在樓上的,可是手機震動到一個令人害羞(?)的地步,我媽見了,直接推我一把,「出去,出去,根本不能專心嘛。」我不由好笑,手機是我的,簡訊是我的,被震動也是我,爲什麽不專心的是你呢?明明想偷看簡訊,結果不能專心的人是你吧!

也因此我到樓下。

孩童區一開始的活動是這樣,他們唱歌,他們學習如何禱告,他們學習如何帶動唱。對一個不喜歡熱鬧的我,那個聲音簡直可以將我擊成碎片。我本來想離開,可是我看到了嬋姐。



啊,嬋姐,我敬愛的嬋姐。

拿著麥克風的她顯然消瘦更多,可是精神還算硬朗。聽説自從阿果溺斃之後的每一天,她都一直在這裡服侍更多小孩。我那時聼了悚然動容。她不是選擇離開,而是更貼近小孩子,這點事上令我學習良多。也是,總要學習克服嘛是不是?她看到了我,就跟我笑,接著繼續教她的歌,她的同伴則是手舞足蹈帶動唱——是誰造天空,是誰造陸地,是誰造小花,是誰造小鳥?



十點半,是自由活動時間。老師們也要休息嘛。嬋姐說道:「你們要玩遊戲的玩遊戲,折紙的折紙,下棋的下棋,看書的看書;條件是不准擅自離開出去外面!」

And the Lord God commanded the man, saying, Of every tree of the garden thou mayest freely eat, but of the tree of the knowledge of good and evil, thou shalt not eat of it: for in the day that thou eatest thereof thou shalt surely die.

不是很像嗎?你可以做很多,只有一個不行。

嬋姐一說完,小孩子們如解放的囚犯,哇的一聲瞬間跑到角落去,如小螞蟻合力搬餅乾屑似的把一堆玩具和書籍都搬出來。一放下,瞬間化整爲零,散成八九個小團體。

我突然之間精神一振,來了來了,人類學和心理學來了。

所有的男生都去玩組合玩具,尤其是機械玩具,幾個跨過如山的書籍,看都不看一眼。女生們則全坐在書籍面前,也不呼朋找伴,坐下就是拿了一本書看。四格漫畫、十萬個爲什麽兒童版、彼得潘、英文字母小冊:A 是蘋果,B是球,C是笨蛋,D是豬(閩南語?),E是溫蒂老公,F是法……咳咳







總之,從那細微的地方,就能看出社會趨勢。

我思緒突然飛出老外。中學期間學校布告欄上也是這樣。校方刊登優異生名單,全班三十九人,只有十二人入選。八名女生,四名男生。四名男生都是華裔,來自香港、新加坡、和臺灣,第四個男生是白人……好啦,馬英混血啦……

如果情況不變,已可預見十多年之後的社會風貌。

過幾天,當地報紙登出市長獎名單,那是從倫敦大區全部學校選出的最佳十名精英。十名裏面,女生佔八名,男生只得兩個。裏面華裔又佔了五成……加一個一半華裔……好啦,馬英混血啦……

社會學家對這種現象發表言論。重視教育的華裔父母終于揚眉吐氣,即將得到重大回報!

而裏面還有另一個大問題。

要是這種情況真的再沒有改變,那以後優秀的女性被迫選擇資質比他們劣等的男性作對象。

想到這點,我頭都痛起來,實在不明白,女生們到底怎麽念書的?一群洋父母也百思不得其解,這些華裔父母到底餵他們的孩子吃什麽,怎麽有本事拿出七科一百分這種匪夷所思的成績出來,還全校第一名!

「但以理。」

我的思緒歸位,「嬋姐」,「來,喝檸檬茶汽水」,「謝謝。」 要長輩拿水給我真是不好意思。嬋姐是看著我長大的,所以可能我在她心目中永遠是小孩,她毫不猶豫的揉我的頭,「幹嗎好像沒精神?昨晚玩太瘋?」我聼了微笑,是啊,我玩很瘋。

我站在山上倒數,彼時煙花四處,有人拍手歡笑;周圍信號微弱,簡訊傳不出,而且身邊還有人求婚呢,我腳邊還有三瓶威士忌和費洛洛巧克力金字塔……

嬋姐聼了大笑,「亂七八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廢話,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嬋姐突然握我的手,「新年蒙恩」,「你也是。」還不是新年快樂呢,真好,又學到新詞彙。

突然,我看到了兩個小孩。

我目瞪口呆。

在一群玩閙的小團隊裏面,他們兩個置身事外,不聼不聞,仿佛置身事外。一個穿紅衣一個穿白衣,我認識穿白衣的父母,他們兩個我都不知道名字。可是我深深被他們吸引。拿起手機拍,怎樣都不擡頭看我,仿佛不知道,又仿佛知道卻不在乎,非常有意思。

紅衣的拿著一本圖書,正在一行一行的念,念給他身邊的人聼。



他半蹲,兩人也不説話,不四目相交,一個專注的聼,一個輕輕的念。我的世界裏只有你,你的世界裏只有我,你聼我說,我看你念……我整個都被感動了T.T



幹嗎那麽青梅竹馬,你儂我儂的!!討厭死了!(翻桌子)

讀了幾乎到了中間,小紅(你知道是誰啦)突然擡頭,「你去拿張椅子坐,坐我旁邊。」小白聼了,就從旁邊拿椅子坐,我就站在他們前面三四步,他們兩個看都不看我一眼。小白坐好,小紅又開始念,還是那麽的兩人世界,輕聲細語,明明白白我的心……



幹嗎那麽深情款款,濃情蜜意的!!氣死人了!(拔刀)

突然,我的雙眼被人矇住,「我是誰?」

我渾身一震,「是你。」,「沒錯,是我。」

我回頭,呵,真的沒猜錯。

「很久不見了」,「嗯。」

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不提。





ps: Transformer!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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